第107章 恩仇

        京城一家高档婚宴餐厅里,张灯结彩,人头攒动。

        程璐一身洁白婚纱从远处款款走来,礼乐声响起,李思平单膝跪下,献上硕大钻戒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额头的汗水和微皱的眉头无人察觉,只有近在咫尺的程璐看得一清二楚,她掩住红唇无声哽咽,刚经历生死离别,此刻的婚礼,便有些别样滋味。

        丈夫身体上的创伤严重到什么程度,程璐心里一清二楚,刚发生了那么多事,凌白冰母女三人惊吓过度,迟燕妮更是动了胎气,如此多事之秋,李思平还坚持继续完成婚礼,让她怎么能不心生感动?

        因为受伤,婚礼环节早已大幅简化,程璐戴上钻戒扶起丈夫,在主持人的祝福声中和他热情相拥,却又慎之又慎的避开丈夫的伤口。

        整个婚礼,除了程璐的父母和爷爷奶奶,就是李思平这边的所谓亲属,其他的都是签了保密协议的群众演员,他们是收了钱的,掌声自然无比热烈。

        宾主尽欢,酒宴开始,李思平脸色煞白的陪着程璐给家里长辈一一敬酒,和程璐父亲干了一杯白酒后,又敬了程璐母亲一杯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勉力和程璐爷爷奶奶说了会话,终于再也支撑不住,示意李玉宁过来扶着自己回去休息。

        程璐跟爷爷奶奶打了招呼,赶忙过来扶着他往后台走,自然心疼得不行。

        当着程璐的面,她也不好说自己弟弟什么,只是嗔道:“伤口肯定是崩开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思平疼的龇牙咧嘴,闻言笑道:“不妨,能亲眼看到丈母娘,还握了握手,值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流氓!”程璐轻轻拧了他的腰眼一下,随即悄声笑道:“你要真喜欢的话……我来帮你安排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?”李思平转头一看有些难以置信,“大姐我就开个玩笑,你可别来真的啊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谁跟你开玩笑!”程璐看了眼李玉宁,淡然笑道:“反正我妈跟着那么个油腻男人也没什么幸福可言,你连凌姐母亲都吃得下,我妈这么娇滴滴个大美人,没道理不动心的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跟馨荷好歹还有个感情基础,我跟你妈可是今天才认识的啊!”李思平受宠若惊,竟然忘了伤口的剧痛,想着刚才和娇滴滴的岳母握了握手,自然色心大动,不过终究良知未泯,还是勉强拒绝道:“宝贝儿你这样我就更觉得对不起你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程璐将他一眼看穿,撇了撇嘴道:“你就说要不要吧!都鬼门关前走一遭了,还在乎那些个繁文缛节干嘛?累不累啊!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抱紧李思平的胳膊,一点不在意旁边的大姑姐听着,“以后啊,咱们就怎么开心怎么来,怎么快乐怎么来,一辈子这么短,千万别留下什么遗憾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思思那儿,我看你也别等什么十六周岁了,早点开始早点享受,丫头都憋出青春痘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李玉宁噗嗤儿一笑,看程璐看自己,赶忙解释道:“确实确实,我也觉得那丫头是憋出来的青春痘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……”李思平打了个马虎眼,不知道说的是和程母,还是和思思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他这一受伤,新婚之夜自然而然泡汤了,好在他和程璐早已是老夫老妻,并不差这一夜,经历一番生死,众人都心惊胆战了一天,也都没心思做什么,便把李思平一个人晾在了他自己的房间各自睡去了,最后还是程璐硬拉着,唐曼青和黎妍才答应了一起睡着,好照顾李思平。

        半夜的时候,李思平发起烧来,唐曼青叫醒程璐,程璐小跑着叫来李玉宁,又是退烧又是清洗伤口,很是忙活了一阵,这才又各自睡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唐曼青心里放心不下,便将程璐打发去睡了,自己坐在继子身边守着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思平沉沉睡了一个多小时,感觉到身边有人,睁眼一看是继母,不由心中一暖,握着唐曼青的手责备道:“怎么不去躺着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怕你再烧……”唐曼青摸了摸继子额头,放心说道:“玉宁说这夜挺过去就没事儿了,你也是命大,两发子弹都没打到要害地方,养些日子就好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现在想起来,我还心惊肉跳的……”李思平心有余悸说道:“我给沈虹打电话,也不知道她听没听懂我的意思,只有一直忙,后来直接晕过去了,还没联系她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沈虹打电话给妍姐了,这样我们才知道你没事儿的,”唐曼青和继子十指相扣,轻轻说道:“沈虹说你应该是在一个信号不怎么好的地方,电话断断续续的,谭兮锁定了那通越洋电话的信号源,已经确定了就是在那个汽车行周围,只是具体位置还没判断出来,就断了信号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也算是幸运吧!那个暗子一直跟着许朝宗没机会通风报信,好在他临机应变,来了个假戏真做,不然我怕是真就死在那个地下室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唐曼青抬手轻轻按住继子嘴唇,“别说了,吓死人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思平张口含住继母手指吞吐起来,惹得美妇人俏脸晕红,这才说道:“湿了没?帮我舔舔,然后坐上来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讨厌!哪儿那么容易湿……”继子上次受伤还是高中那回,唐曼青娇嗔一句,学着那次的样子,撩开薄被,握住那团凸起,低头含进嘴里舔舐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思平受伤亏了血气,放在一般人身上根本硬不起来,但他天赋异禀,又有秘法加持,稍微动情便有所反映,没几下就坚挺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唐曼青感觉火候差不读了,起身站到床上,小心躲过继子伤口,双手抱着屁股对着继子粗长肉棒缓缓蹲坐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硕大龟头刺入蜜穴,随后渐渐深入,饱满充实火热触感传来,唐曼青身体轻轻发抖,快活得哆嗦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宝贝儿……来一个……”李思平不敢动作,一切都指望着继母,他热切的盼望着继母能够高潮一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唔……”没有前期酝酿,敏感如唐曼青也不会马上高潮,但有了这一番生死离别催化,她的欲望来的更加迅猛强烈。

        小心谨慎的动作没持续多久,上下套弄了三十下不到,唐曼青就迎来了高潮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牢牢抓着床单不让身子倒下,双腿撑着,带给继子最强的阴道紧握感,试图让剧烈收缩的美穴带给李思平更多刺激和快感。

        仿佛一个悬空的飞机杯一般,李思平清晰感到了直立着的阳具被一团湿热紧致的蜜肉不断揉搓,加上眼前继母淫靡的动作和骚浪的表情,一切汇聚到一起,便变成了极其强烈的性爱快感。

        忙碌一天,无论情绪还是生理都需要释放,李思平丝毫没有控制的意思,感觉到了,就随心喷射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儿子……射了妈妈一肚子……”唐曼青本就难以支撑,被继子射精前的骤然膨胀弄得身体一软,直接来了第二波高潮,她怕倒下压到继子伤口,赶忙趁着身体软掉前翻到一旁,她斜着身子感受着腿间的滑腻,看着犹自汩汩射精的肉棒,更是爱得发狂。

        唐曼青张开红唇,将那根射精后犹自不安分的肉棒含入口中轻柔抚慰,完全舔舐干净了这才吐出来娇喘道:“好儿子,以后咱们可不这么折腾了,找个安静的地方,消停过日子吧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思平点了点头,却道:“树欲静而风不止,到了现在这个地步,除了往前,已经没有别的退路可言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唐曼青信以为然,她被纪委谈话,说来说去不过是秦家人对沈家全面出击的结果,不管她怎么想,都不影响别人对她的定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们生于世间,必然要为亲人们的安全和幸福努力奋斗,退让得不来太平,一味的防守和忍让,也换不来别人的尊重,”射过精后,李思平放松不少,眼皮就有些沉,“大隐于市,想要太平无事,就一定要把权柄握在自己手里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唐曼青还要再劝,却见继子已经沉沉睡去,她轻轻一叹,就近趴在继子身边,慢慢也睡着了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一夜酣睡,好梦难醒,唐曼青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,李思平早已起床不知去向,她简单收拾了一下,出来下楼,在客厅正看见程璐和陈姝在喝茶,便问道:“思平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程璐回道:“一早醒了就和谭兮出去了,说要处理许朝宗,没让我们跟着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唐曼青到餐桌上给自己盛了碗粥,闻言嗔道:“大早上起来也不说去看看冰儿娘几个,就那么放心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去过了吧?嫒凌吓得不轻,昨晚醒了几次,老公进去凌姐房间待了很久才出来的……”陈姝帮着李思平开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还差不多,”唐曼青知道李思平不让这些人参与其中自有深意,也不强求,便说道:“一会儿你带小雅跟我一起上楼去陪陪嫒凌,有同龄人陪着,应该好的快一些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的青姐。”陈姝答应一声,起身去房间里叫女儿起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迟姐和小娜怎么样?早上起来吃饭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迟姐没起,小娜喝了碗粥就上楼了,我看问题不大,”程璐在唐曼青身边坐下,“也不知道思平怎么处置那个姓许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男人做事,我们就不管了,照顾好家里就是了,”唐曼青眼波流转,忽然笑道:“说起来你嫁到李家来,还没给我献茶呢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哟呵!规矩这么大的吗?”程璐转身倒了杯茶端给唐曼青,“婆婆大人,喝了儿媳妇这杯茶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哼,叫妈妈!”唐曼青嘴上不饶,手上却接过了茶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嘻嘻!好妈妈!”程璐笑得无比灿烂,“您也知道,我都惦记这天多少年了!巴不得叫您一声妈呢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啊!”听她这么一说,唐曼青也很是感慨,“从你和沈虹一起来家里,我就知道你俩头雁,只是想不到,你俩竟然还能成为情敌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敌什么啊……”程璐洒然摇头,“同仇敌忾罢了!老公这么厉害,一个人伺候得了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揶揄的看着唐曼青,“昨晚我可听见了,某人没多大一会就让人弄到了高潮,也太差劲了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唐曼青脸色晕红却也并不如何羞涩,娇笑道:“谁比得上你?这堆人里,也就你和老公斗个旗鼓相当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不是这么说!我可听黎阿姨说了,去美国的时候,老公被沈虹弄得下不来床,我就服她,怎么这种事儿也能后来居上!”

        婆媳俩说着体己话,却不知道李思平出门在外,正经历着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京郊别墅,秦家二爷看着不请自来的一行人,颇有些惊讶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思平坐在轮椅上被谭兮和洛香凝推着,看着秦二爷笑道:“早听说二爷大名,今天终于有缘相见,幸会幸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呵呵,年轻人名声远播,秦某倒也久仰。”秦家二爷自重身份,没有与李思平过多客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也不绕弯子,”李思平很是干脆挑明来意,“二爷一直处心积虑的对付我,我能理解,各为其主,洛总临阵倒戈投了我,也不过大家有来有往,没什么说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但许朝宗孤注一掷铤而走险,绑了我的妻儿老小要置我于死地,这手段就有些过了,都说『祸不及妻儿』,他这般做法,二爷有没有什么想说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许朝宗根正苗红,他的事情他自己做主,我能有什么好说的?”秦家二爷显然不想接他这个话茬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呵呵,没有您家四爷点头,他许朝宗吃了熊心豹子胆,敢来触沈家眉头?他许朝宗是你秦家一条恶狗,京城地界上谁不知道?许朝宗在我手上,昨夜我手底下的人一夜没睡,该抄的不该抄的我可都抄在手里了,二爷您要说跟您没关系,那行,我就当我白来一趟!您歇着,后会有期!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思平手一挥就要走,秦家二爷赶忙起身说道:“来都来了,何必急着走?再坐会儿!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态度终于谦恭起来,“朝宗在你手里?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思平轻轻点头,“是,我这副德行,就是拜他所赐,不过很庆幸,他没成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噢,那你可得把他放了,咱们国家依法治国,可不兴草菅人命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噗……”李思平直接气乐了,“二爷您这是真当我是傻逼啊!这话您作报告说说得了,这个场合这个节骨眼说,合适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呵呵,良言逆耳嘛!”秦家二爷打了个哈哈,“那你这次来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洛总出谋划策,我端了您的小金库,里面钱财不少,倒也没看在我眼里,那些黄色录像,我也不稀罕看,倒是几本账目,我估计二爷能挺在意,但一直憋着没动作,是不是等着许朝宗成功,您好渔翁得利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呢,也没别的意思,”李思平一抬手,接过谭兮递过来的大信封,“这里都是学着许朝宗拟的合同,您让该签字的人把字签了,然后给我送过去,我就派人把账本给您送回来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金库里的钱啊,录像带啊,就当我的抚恤金和精神损失费了,”李思平摇摇头,“别,别,别,您别急着跟我讨价还价,我还没说完呢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许朝宗我肯定得弄死他,至于是现在,还是遥远的将来,我还没想好,就是告诉您一声,他肯定得死,是被人一刀捅死,还是吃屎吃到死,还是被人肏屁眼肏到死,我也没想好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名下的所有产业我都要接管,无论实际上是他自己的还是秦家的,”李思平弹了弹裤子上并不存在的尘土,“我来这会儿,沈家大爷估计在和您家四爷喝茶,我多等一会儿,估计电话很快就会打过来,到时候再定,不急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秦家二爷早就气的不行,听他这么一说,忽然冷静下来,轻轻笑了笑说道:“你这么一说我就懂了,很早我就劝过小许你动不得,他却死活不听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自古成王败寇没什么说的,官场争斗你死我活各出机杼倒也没什么话好讲,人丑要认,挨打要稳,许朝宗有今天那是他活该,要杀要剐你随意就是,只有我有一个请求,小兄弟能否适可而止,祸不及家人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二爷您这就不厚道了,前脚说『你死我活』,后脚就让我放虎归山?”李思平咬着牙说道:“不是沈卫国劝我,我特么连你们秦家都一起扬了!还跟我祸不及家人!”

        不等秦家二爷有所反应,李思平恨声说道:“你们秦家兄弟五个,有的从政有的经商,孩子都是做什么的,我都门儿清,打从今儿个起,每个你们秦家的人,无论是嫡系还是旁支儿,每个人我都要安排人盯梢,跟踪,一直盯到他们死为止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以后我身边的人有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,我就让他们弄死这帮王八羔子!”李思平恨意滔天,已经有些忘形,“我要让你们一辈子都活在这种恐惧里面,让你们感受感受,我在那个地下室里,面对死亡时的恐惧滋味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李兄弟……你……你这是何苦……”秦家二爷没想到李思平会用这种手段来威胁自己,别人说这些他肯定嗤之以鼻,但对方刚刚瓦解了黑白两道通吃的许朝宗旷日持久的一番谋划,想想对方的恐怖财力,他很不愿意承认,对方真的有这个实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叮铃铃!”摆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,秦家二爷接起电话,“嗯,知道,好的,放心吧!嗯,明白!好!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缓缓起身,走到李思平面前,将手机递给李思平道:“四弟有几句话对你说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思平淡然接过,只听电话里一个淳厚男声说道:“思平老弟,杀人不过头点地,沈秦两家虽然明争暗斗,但唇亡齿寒的道理你也该明白,得饶人处且饶人,我这里给你赔个不是,你的条件我们都答应,这笔恩怨就此揭过如何?”